橫跨美國 Great River Road — 第五站:棉花、音樂之都 Memphis, TN
Day 6: St. Louis, MO > Memphis, TN
離開密蘇里州,下一站我們踏上田納西州(Tennessee)。田納西州首府是 Nashville,以鄉村音樂、藍調聞名,但 Memphis 也是藍調跟搖滾樂的發源地,更是貓王的家及他發跡的地方。
Memphis 很熱,太陽毒辣辣照在身上,幸好可以去棉花交易所博物館 (Cotton Museum at the Memphis Cotton Exchange) 吹冷氣。博物館不大,只有兩個房間,但很詳細介紹棉花的歷史及棉花對經濟文化造成的影響。
棉花價格隨著買賣而浮動,交易所員工透過電報得知 New York, Liverpool, New Orleans 等其他三個主要棉花交易所的價格,並即時更新 Memphis 的棉花價格,寫在黑板上。
棉花是個高度勞動力的工作,種子莢 (cotton boll) 一旦打開迸出棉花,必須盡快採收,不然一夜之間就會被象鼻蟲吃光,損失慘重。1860 年代,上百萬西非人被運來美國南方當作奴隸,推動棉花業。奴隸最小五歲就開始工作,梳順棉花,而且工時長達每週 80 小時,比現在的顧問業還辛苦!
另外,由於主人擔心奴隸透過音樂密謀造反,所以直到十九世紀中都嚴禁樂器,但聲音卻禁止不了;奴隸發展出一套唱歌方式,像是在田野中工作時唱歌,或是教堂詩歌,傳遞訊息。
即使南北戰爭之後,黑人從奴隸升級為佃農 (sharecropper) 可以分潤,但種植園 (plantation) 經常自己發行貨幣作為工資,佃農掙的錢只能在該種植園內的小賣店使用,購買日常必需品。萬一種植園主人發現,「欸,這個奴隸怎麼有辦法存錢?」那種植園日用品的價格就會被提高,讓這些佃農永遠都翻不了身,甚至欠下一屁股債。
小時候看過一本書:黑色棉花田 Roll of Thunder, Hear My Cry,提到 plantation 主人的權力很大,奴隸對他來說像牲口一樣,要殺要剮隨便他。要去別的地方買日用品也很不容易,除了交通困難、要找到願意借貸給奴隸的商店也是少之又少。
下午我們到人權博物館 (National Civil Rights Museum)。1968年4月4日,馬丁路德入住洛林汽車旅館(Lorraine Motel) 306 號房,在陽台被刺客射殺,人權博物館就建在當初的汽車旅館原址,也保留了 306 號房當時的模樣。
人權博物館內容非常豐富,從奴隸制度的興起到種族隔離,都有很多文物跟資料可以參考。
如果去過 Washington D.C. 的非裔美國人歷史和文化國家博物館 (National Museum of African American History and Culture),會覺得兩邊的重複性有點高。雖然人權博物館稍微精簡一些,兩個小時完全不夠,我們是被博物館的員工趕著走的。
我很喜歡 Civil Rights Museum 用 3D 呈現歷史。例如,1955–1956 蒙哥馬利抵制巴士 (Montgomery Bus Boycott),導火線是黑人女性 Rosa Park 拒絕服從司機命令讓位給白人,當場被警察逮捕。後來黑人聯合起來拒搭公車,走路跟共乘整整一年,以示他們反對種族隔離制度的決心。博物館裡就有這麼一台公車,當我一踏上公車,司機就很不客氣地對我喊!叫我到後面去坐,嚇我一跳,很身歷其境。
傍晚去 Memphis Downtown Beale Street 朝聖。Beale Street 是 Memphis 最熱鬧的地方 (有看貓王電影就知道),步行街的兩旁都是餐廳、酒吧、夜店,還有 B.B. King’s Blues Club。
理應是最熱鬧的街,但 Beale Street 有一種莫名的蕭條感 (也或許是我們太早去),跟 New Orleans 的 Bourbon Street 相比,沒落許多。我在紀念品店挑了一張不到 $1 的明信片,但身上只有 $10 鈔票,老闆很好心的大手一揮說「送妳!」,讓我喜出望外。
在 Memphis 待了一整天,一個亞洲人都沒看到,尤其中午找了間炸雞店,一打開門走進去,95% 以上都是黑人,但我還是覺得值得來 Memphis 看看,了解美國不同的面相。